当时苏轼身处黄州,登高上栖霞楼,念及弟弟苏辙而写下此词。
西江月:原为唐教坊曲,后用作词调。《乐章集》《张子野词》并入“中吕宫”。五十字,上下片各两平韵,结句各叶一仄韵。
遥记起当年,在东徐相会戏马,看今天,我独自一人在南浦,分外凄凉。
酒兴阑珊,无须看那茱萸,古今事不过在俯仰之间而已。”
这两句词行文结构上的整齐对仗,也为这首词的意境铺开增加了无限的美感。
然而,空间上的开阔却和时间上的收缩不同,后两句词人开始交代事件:“当年戏马会东徐,今日凄凉南浦。”
通过时间上由远及近的对比,借“当年”徐州聚会的热闹气氛与“今日”送别友人的凄清情景作比较,更表现出作者当时的寂寞和失落的悲凉心情。
上片营造出的词人送别友人时的矛盾心理,很好地暗示了他与徐君猷的感情之深,于是下片起韵先说道:“莫恨黄花未吐,且教红粉相扶。”
这两句词人站在朋友的角度言语,他深知朋友还不想离去,重阳节后菊花就快开放了,但是由于离别两人无法共赏秋菊,这便是“恨”的由来。
此时的词人已经不似过去那样对离别伤感断肠,历经人世风霜和厄运的苏东坡此时已经可以笑对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和仕途上的沉浮进退。
人的一生就在俯仰之间,醉酒当歌,及时行乐,这才是把握与朋友短暂相聚的最好办法。
“黄花未吐”“红粉相扶”两处相应的意象,在字面上也通过饱满的暖色色彩渲染了全词的温热的氛围。
等酒喝得差不多了就不用再上山看茱萸了,人生就是转瞬间古今变换了。
此时词人却认为这一切都不必要,人间一切都在俯仰之间,相聚总是短暂的,别离是令人悲伤的,不用拘泥于这些风俗。
这种略带凄凉意味的超旷情怀,与苏东坡早先写下的众多送别词都不同,这样的情怀,也正是词人身处人生最低谷时的真实内心独白。
看惯看穿了身边发生的一切,词人以空间上极广、时间上极长、内心极开阔的心理去面对喜乐,面对顺逆,面对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