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冻结的是人的表情越崩越紧的脸一个比一个还冰冷没有一副热心肠能溶化我内心的寂寞日子如履薄冰在一片雪地上行走黎明的麦地那一滴一滴露珠仿佛母亲梦中睁开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瞅着我阳光拧干最后一滴泪浇灌着一片干旱的记忆阳光透过浓雾一点点撬开黎明的眼皮在风不停抽打下大地遍体鳞伤挂在屋檐的那些冰柱吊瓶一样把维系生命的液体一滴一滴打入冬日的血管从手机里翻出被日子冷落的几个词反复擦拭一遍一遍消毒滤去沾染的情绪以及经历过的苦难一笔一划地润色让每个字浸满节日的祝福我常常看到一群角马被一只老虎追逐着在草原上惊慌而逃一个劲地奔跑透过飞扬的尘土我看到了一群人的影子夜黑古隆冬像子宫一群被生活追赶无处躲藏的人倒过身躺成最初的样子从黎明的门缝溜进来一阵风我的梦蹲在村旁老槐树下大口大口地撕咬着半根骨头也不剩下一夜雪一切真相都被掩盖人间变成了一群披着羊皮的狼光天化日之下总有无数双眼晴不怀好意地瞅着我撕下最后一张日历反复对折让一年与一年一天与一天重叠踩着记忆留下的脚印我将原路返回在开满桃花的小路上与你重逢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我正准备走近一头牛时突然发现身旁围过来一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