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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来自《飞魔幻》,作者不明。
秦繁繁实在弄不懂眼前这个男人,他明知她将遭袭却装作没有看见,还讥讽她学艺未精,她已经认定这个男人冷酷无情,转眼他却又几次三番拼死护她性命,还告诉她,他就是和她一起穿越而来的她的前夫……可正当她以为从此能与他天涯与共之时,他却又要亲手取她性命……
壹
正午日光正毒,一行人便沿路觅了棵枝叶繁茂的大树,在树荫下歇息。
叶弦靠着树干喝水,已经不止一次地感觉到,某道赤裸裸的目光正追随着自己,便转了个方向,以背挡去某人不知恬耻的注视。
秦繁繁也不在意,干脆跑到他跟前,拿出揣在怀里的绿豆糕献给他,但被他假笑着拒绝了:“叶某素不喜甜食。”
没想到她的双眼却是一亮:“我有个朋友,也最讨厌这些糕糕点点,巧的是,连长相都和叶公子十分相似……不知叶公子,见我的时候……可有似曾相识之感?”
叶弦双眼微眯,继续假笑着摇了摇头。
只听秦繁繁接着又说:“不过我和那位朋友结过怨,就算他现在不肯认我,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世事无常,眨眼就连时空都变换无常,何必拘泥于过去的一些小恩小怨。叶公子你说是不是?”
其实她也不能断定他就是她所猜的那个人,当初叶弦上门托镖的时候,她看见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用现在所拥有的武艺打得他满地找牙!可静下心来想想,又觉得如果那家伙真的倒霉得和自己一起穿越了,也不失为喜事一件,起码,你叫句“shit”也有人知道你在骂什么。
秦繁繁的话,叶弦似乎是听明白了,又似乎没有,他什么都不说,表情始终似笑非笑。
微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叶弦的耳朵动了动,忽然抬头向秦繁繁身后看去,只是不动声色的一眼,随即便低头若无其事地拧水囊盖子。
秦繁繁依旧直直地盯着他看,心里想着:就连这对人爱理不理的德行,都和那家伙如出一辙啊……
过了一会儿,风声静了,秦繁繁才忽然听出近处空气中的异响,心下一惊,连忙扑向叶弦,却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走到安全处,正欣赏着别处的风景。她心里忽然一酸,想侧身再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飞镖直直地钉入她的左肩,秦繁繁吃痛,闷哼了一声跪倒在地。
一行人里只有秦繁繁是女的,她虽比一般闺中之女豪气,却也不愿身子随便叫人瞧了去,她咬着牙亲自将肩头的飞镖拔去,隔着衣服在伤处洒了些金疮药,就算处理完毕。
叶弦捡起被她丢在地上的镖器看了一眼,随即笑道:“无毒,姑娘甚幸。”
秦繁繁难掩怨怼,瞪着他冷声说:“方才叶公子忽然抬头向我望了一眼,原来是早洞悉了这杀机。”如果这飞镖射中的是致命的地方,或者镖上带毒,她的小命估计就到此为止了。她没想到,他竟会见死不救,真是狠心。
闻言,叶弦脸上的笑容却是更加灿烂了:“姑娘可是在怪我没有及时提醒?姑娘可别忘了,姑娘是被请来护送在下的,若是姑娘真在护镖过程中遭遇不测,也算尽了职责。再者,我若提醒了姑娘,又怎知姑娘是否真有保护在下的真本事?于情于理,还望姑娘莫怪。”几句话,近乎绝情地将责任都推得干干净净,顺便还嘲讽了一番她“技艺不精”。
秦繁繁的脸上青白交错,她深吸了口气,慢慢直起身子:“叶公子所言极是,怪我技艺不精,依我看,以叶公子的功力,繁繁所谓的保护也只是拖累公子,不如就此解除交易。”说着,她从怀里掏出银票递还给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大小姐……”随行的镖师意欲跟上,却遭秦繁繁一声暴吼:“别跟着我!”
讪讪地止了脚步,镖师们面面相觑,仿佛在互相问:你有没有看见大小姐……好像在哭?
贰
雷声轰鸣过后,大雨便滂沱而至。
秦繁繁好不容易找了座破庙躲进去,全身已经湿透。她浑身发抖地找火折子生火,却怎么都找不到,这才想起来平日里这些事都是那些属下干的,可现在那些人全让她吼停在半路了。
秦繁繁抱着瑟瑟发抖的身体缩在角落,想到白天叶弦那副不在意她生死的样子,心里就憋得慌。她觉得自己真是不争气,那叶弦未必就是那家伙,只是凑巧长得一样而已,她怎么就在乎成这样……还把那么大额度的银票都还了回去,要是让老爹知道,非骂死她不可。
东想西想的,意识渐渐变得有些模糊,她只觉得身子冷,梦里自己身处冰窖,却不得其门而出。
场景转换,忽然跳回二十一世纪,她在瑟瑟寒冬等他走到跟前,只为了跟他说一句“我们离婚吧”,以维持最后的骄傲。可当他真的来到眼前时,她做的第一件事,却是扑进他的怀里大哭。
身体连同梦境一并颤抖起来,她只觉得自己像被置于烈焰中,几乎被灼成灰烬,她无意识地撕扯着衣襟,嘴里喃喃地喊着那个人的名字。
“沈筌……沈筌……”仿佛只要这样呼唤着,他就会来到自己身边。
模糊中碰触到冰冷事物,她连忙将身子贴过去紧紧抱住,才微微缓解了那股灼热感。
接着,便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躯的敏感部位游移……梦里隐约可见沈筌的脸,她眉眼含春,承接他的温柔。她抱着他的头,任由他如婴孩般在她胸前贪食地啃吮,渐渐呻吟出声。他的手指如滑溜软蛇,钻入她的底裤,她便跟着弓起身子,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本能地迎接他将带来的欢愉……
远处,忽然响起一阵闷雷,身上的人忽然止了所有动作,接着,便像植物一样被抽离她的身体。
叶弦将那登徒子从秦繁繁身上拎起时,直接以膝顶他的鼠蹊部,将其踢了出去,那人疼得嗷嗷直叫,冒了满脸冷汗,嘴里直喊着“大侠饶命”。他本意只想躲雨,不想却撞见活色生香的一幕,才不能自已。
此时的叶弦整个身躯犹如一根绷直了的弦,又仿佛一把出鞘即伤人性命的利剑,他睁着眼,每踏近一步,那人便觉得死亡离自己更近了一些,身子便颤抖得更加厉害。
“你刚才可是用这只手碰过她的身子?”他的声音阴恻如鬼魅,充满冷冽的肃杀之气,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细长的枝条,那人还来不及回答,便感觉手腕处一阵剧痛,视线所及,却见右手已被废了手筋,再不能动作。
“还有这只手,还有这狗嘴……”他的声音淡淡的,却每出一声,便要废去一样,最后,甚至用枝条柔软的尾部,生生地拔去了那人的舌头,连同他的人一起,丢入滔滔雨势之中。
身处梦魇的秦繁繁自是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隐约有怪异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仿佛是有人在说话,又仿佛有人在哭着求饶,但令她紧张的却是梦中沈筌的脸竟正越变越远,她连忙急急地伸手想要抓住他——
叶弦轻轻接住了她伸到半空的手,随即将之反握住。眼神在触及她衣衫不整的裸露躯体时,倏地转为深而重的心疼与自责。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再晚到一步,将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
叶弦生了火,替秦繁繁褪去湿冷衣裳,架在火边烘烤,细心地替她处理了肩头的伤口,又将自己身上干燥的衣服脱下将她的身体包住。本只是隔着火堆看着守着,只是后来在她颤抖着身子喊“沈筌,我冷”的时候,忍不住走了过去,将她抱在怀里,静静一夜。
叁
次日,秦繁繁醒来的时候,篝火已烬。她身上衣衫整齐,只是觉得浑身酸痛,仿佛昨夜经历了艰苦一役。
起来的时候,发现身旁竟放着一沓银票,赫然是昨天她还给叶弦的那一沓。秦繁繁抓起银票冲到庙外,却不见叶弦,倒是下面那几个镖师守在了外面,不知从哪里弄了只鸡,烤得正欢。
“叶弦呢?”
“叶公子……继续往南去了。他让我们跟大小姐你说一声,虽然你自知能力有限,决定弃镖,但这定金还是要给你,只是尾金就不付了。”
就算是让人带话都含枪带棒的,听得秦繁繁那叫一个暴跳如雷:“他这摆明了是看不起我秦繁繁!好啊,我就要让你看看什么叫能力有限!这尾金还真要你付定了!”
如果叶弦没丢下这几句话,说不定秦繁繁就乖乖地夹着尾巴回她的天威镖局去了。本来嘛,昨天她已经被他激得扬言弃镖。只是他把她昨天说的话换个方式再说了一遍,就又让秦繁繁燃起了熊熊斗志,她还真就这么跟他杠上了。
于是,秦繁繁踢翻了烤鸡,率手下镖师们火急火燎地向南追了过去。
其实秦繁繁还有一个私心,就是再观察观察,叶弦有没有可能是自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她的前夫,沈筌。
在约莫二十公里外的黑山林里,秦繁繁一行远远地便听到兵器交接的打斗声,她心下一凛,叫了声“糟糕”,便像箭一般地冲入了黑山林中,寻着打斗声而去。
如果真是叶弦中了埋伏,就算他武功再高,以寡敌众也难有胜算。秦繁繁只想助他一臂之力,所以在看见两方人马缠斗时,想也不想地便抽刀加入了战局,只要对方不是叶弦,便是敌人。她打得起劲,一时竟忘了肩上的伤,只是……
叶弦呢?
就在秦繁繁分神的间隙,一人举剑自她背后凶狠刺来,而她正面也有敌人扑袭而来,自是无暇顾及,眼见那剑就要刺入她的后背,那人却忽然哀叫一声,手里的剑也掉落在地。
接着,附近树上忽然飞下一道身影,掠了秦繁繁,便脚不点地地绝尘而去。
绑架啊!秦繁繁第一反应就是揣紧了怀里的银票,接着便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连连拍着揽着她腰的手臂:“快停下,快停下,要吐了!”秦繁繁没尝试过轻功的滋味,没想到比坐船还要颠簸可怕。
那人将她放下后,秦繁繁立即伏在草丛里吐得那叫一个排山倒海苦不堪言。吐完后,她坐在一边顺气,然后眼前忽然递来一个水囊,她接过哗啦啦地漱了口,然后才发现掳她的人竟正是叶弦。
“你……”她怔怔地回头望了望黑山林的方向,“我还以为……”敢情她这是摆了个超级大乌龙啊?
向来摆着一副扑克脸的叶弦此时望着秦繁繁的眼里竟带着几分笑意,甚至算得上有些闲情逸致地开口向她解释:“我确实中了埋伏没错,只是刚好我知道为首的两个人素有间隙,所以挑拨他们致内战,你来的时候,我在树上看得正高兴。”
秦繁繁听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敢情还是我打扰了您的雅兴啊?”
叶弦回了她一个“你知道就好”的表情。其实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冲入战局,要不是刚才他在树上看着,估计那一剑已经要去她半条小命了。这么一想,他不免有些心有余悸,又不知想起什么,原本带笑的眼渐渐暗了下去,再不见半丝明媚。
“其实,你去青城,究竟是要做什么呢?为什么要请镖师?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屡屡暗算你?”
叶弦脸上神情不明,就连说话都变得古怪:“你确定……他们要暗算的人是我?”
秦繁繁并没有认真听他说的话,因为她很快想到了另外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昨天你明知有暗器向我这边射来,却不出言提醒,今天又为什么要救我呢?”
叶弦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在心里想,因为那一镖的目的并非要她性命,但那一剑,却杀机毕现。
肆
夜晚,他们继续找了一处破庙留宿,镖师们最大的用处就是无论在哪里总是能弄到鸡,白天的烤鸡报废后,他们不知从哪里弄了口锅,开始熬鸡汤喝。
秦繁繁掰着干巴巴的烧饼往靠在墙根的叶弦那边挪:“叶公子,我想问你个问题。我打个比方啊,比如在黑山林里,你和那帮人打的时候,不幸中招一命呜呼……结果发现自己没死,但却在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醒来了,那里没有你认识的人,生活习惯、文化习俗什么的都和你所熟悉的完全相背,这个时候……如果让你遇到一个同样在黑山林一役中死去,然后也在那个奇怪的地方醒来的人……比如我,你会不会很高兴?会不会马上冲过来和我相认?”
叶弦静静地听着,先是皱了皱眉,然后才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这个,要看情况。”
“怎么说?”
“简单来说,就是看相认的好处大一些,还是不相认的好处大一些。如果对方只会给我带来麻烦和灾难,那自然是相逢亦作不识。”
秦繁繁被气得直瞪眼睛:“你的意思是,我只会给你带来麻烦和灾难?你——”正想大开骂戒,却见上一秒还在讥讽她的叶弦忽然哇地吐出一大口暗黑色的血,他的手紧紧地揪着胸前衣襟,双眉紧蹙,似正在承受某种巨大的痛苦。
秦繁繁吓了一大跳,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发涩,她慌张地问:“你怎么了?”
叶弦轻轻地擦去嘴角的血渍,将头靠在墙上,闭着眼顺了一会儿气,淡声道:“我没事。”
秦繁繁却是双眼发直地瞪着地上那摊暗色血渍:“你……中毒了?”
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似乎有些不耐烦:“我说了,我没事。”
就在这时,原本被遣去找酒的小镖师忽然浑身是血地跌了进来,嘴里叫着:“不好了不好了!黑山林的那帮家伙追来了!”
叶弦倏地睁开眼,直直地望着秦繁繁说:“那些人是冲着你来的,你打不过他们,快走!”转而又对其他镖师说:“要想保护你们的大小姐,就拼死挡住那些人。”话语间,自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慑力,令几位镖师不由自主地服从于他的指示,个个脸色严肃,齐声应“是”,便举刀冲向了门外,与那些人厮杀成一团。
秦繁繁却不管那些,只是盯着他问:“我只是护送你去青城的镖师,你为什么说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
他简直要被这个不分轻重的女人气死,他咬着牙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答应你,若是你能全身而退,三天后便在青城的龙来客栈会合。届时我会告诉你,我究竟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你说谎!你都这样了,那些人现在想杀你,还不是轻而易举?”她忽然红了眼,觉得自己被他欺骗了。
庙外的打斗声不时传来,叶弦心知镖师们撑不了多久,便用力将她推向庙后的窗宇,一边匆匆地说:“我既欠你一个答案,就不会死,你信不信我?”
秦繁繁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地看着他:“三日后,青城,龙来客栈?”
他的心忽然一紧,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等你!”说完,她便投窗而出,流着泪一路狂奔而去。她知道,他若想护她性命,她留下就会成为他的累赘,若是她的逃离能引走一部分敌人,那么他的压力也会小一点……想到这里,秦繁繁骤然停下脚步,愕然回头望向破庙的方向。
她跑了这一路,怎么会一个追上来的人都没有?心下陡然一惊,不好!
胸口忽然闷成一团,叶弦骗了她!说什么会留着命给她答案,其实根本就是打定主意和那些人以命相抵!
没有片刻犹豫,秦繁繁提气便往回狂奔而去。她才不管那些人究竟是冲着谁来的,目的是什么,她只是想不管生死,都和那个人在一起。她已经失去过他一次,不想再失去他第二次了。
远远地,便见她跳身而出的窗外,叶弦与一伙黑衣人打得不可开交,他脸色苍白,身手看上去虽敏捷,力道却是中空,唯一能震慑住人的,怕也只是他那气势。他的身上,已经多出好几道剑伤,下一秒,又是两剑同时自他腹背双向刺去。
秦繁繁只觉得浑身血气都在上涌:“沈筌!”没有任何犹豫,她飞扑过去,以身替他挡下背后那一剑。
忽然,世界仿佛静止了。
恍惚中,她能感觉到血液自伤口流出,随之仿佛有无尽的冷风自伤口灌了进来,她的整个身体都开始变得寒冷。
她却不敢合眼,只是想确定,他是不是没事……可是他脸上那表情……是怎么回事啊?她……一点都看不明白呢……
不过沈筌,你没事就好。
神智一放松,便陡然跌入了无尽的暗黑深渊。
伍
秦繁繁醒来,已是三天之后。小镖师见她终于苏醒,差点就要哭了:“大小姐,你总算醒了!”
秦繁繁后来才知道,随她一同保护叶弦的八位镖师,只有小镖师活了下来,与她一起被“奇怪的人”所救。
奇怪的人?但她一时无暇顾及这些,首要关心的便是:“沈……叶弦呢?”
小镖师一脸为难地说:“我醒来后……就没见着叶公子了。”
秦繁繁的身子陡然一软,没见到……难道,他和其他七位镖师一样……不!不可能!她明明替他挡了那一剑,她都活着,他应该也活着才对!
又从小镖师处得知今日已是十七,正是她和叶弦约定要在青城见面的是日子,便不管不顾非要离开前往青城。小镖师顾忌她有伤在身,不敢使力阻止,只得跟在她身后不断地劝说。
秦繁繁打开房间门,却见外面站着个戴面具的白衣男人,见到她,他微微弯身行了个礼:“秦小姐还是安心养伤为妥。”
她瞪着他:“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正上下打量对方的秦繁繁双眼忽然一眯,伸手向对方腰间探去,白衣男子竟也不躲不避,由着她。
她眼放冷光地将从他腰间抽出的十字飞镖举到他面前:“你就是那日用飞镖袭击我的人?”
那人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笑了笑,说:“在下对姑娘绝无恶意。”
她才不信他的鬼话:“我要离开这里!”现在她只想去青城,见叶弦,他还欠她一个答案。
“姑娘如果决意离去,在下也不挽留。只是有句话要奉劝姑娘——小心叶弦。”
秦繁繁翻了个白眼,小心你个大头鬼!那叶弦是拿自己的命在护她,她不信他,难道还要信眼前这个曾拿飞镖伤她,甚至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不可能嘛!
就这样,秦繁繁告别了救了她的白衣男子,在小镖师的陪护下,向青城赶去。
陆
秦繁繁日夜兼程地赶到青城,又马不停蹄地打听龙来客栈的方向,住了两日,却始终不见叶弦出现。
第三日,有人往龙来客栈送了封信,指名要给秦繁繁,约她子夜时分在城外的竹林见面,署名写着“沈筌”,她的心忽然就剧烈地颤抖了起来。这无疑就是叶弦允诺要给她的答案!她从未在他面前提过“沈筌”这个名字,他既然能说得出来,便说明他就是沈筌没错!
因为急于想见到沈筌,那天晚上不到子夜,秦繁繁便匆匆忙忙地向城外的竹林赶了过去,傻笑着等他出现。
在那些时间里,她细细地梳理了一遍记忆。从她和沈筌相识到相恋,又从婚姻和睦走到破裂——一直以来,都是她追着他跑,甚至连结婚都是她先提出的。可是婚后,面对一再出来向她宣战的各种女人,她的自信终于崩溃,最终决定向他提出离婚。她想,如果他真心爱她,就会拼命挽救这段婚姻。
可遗憾的是,他没有,甚至转身转得比她还快。那天他的脚步那么快,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在他的眼中,以至于没看见红灯,就这样闯了过去,看到汽车向他飞驰而来的时候,她想也没想地就扑了过去……
醒来,便到了这个不被历史所记载的年代。举目无亲,一个人流落在街上,直到被小镖师发现,哭着说“大小姐,你没事太好了”,然后将她带回了天威镖局。
然后便遇见了前来托镖的叶弦,这才有了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她与他一同经历了生死,也让她看得更清楚,他在自己心里的分量。
所以这一次,就算还是要她追着他,她也认了——因为,这是老天爷赐予他们的,第二次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她从风声里听到了另外一些声音,弯起嘴角微微一笑,轻声问了一句:“你来了,对不对?”
随后,从竹林的暗处缓缓地走出一道身影,月光落在他的身上,照映出在她已非常熟悉的容貌,恍然间,仿佛觉得这一面隔了千山万水。她仍记得庙里他吐得那一摊鲜血,仍记得庙外他浑身浴血在战斗——而他现在还是可以好好地站在她的面前,这是全世界最好的事!
“沈筌……”她陡然湿润了双眼,迈开步子便向他走去。
“别过来!”叶弦忽然举剑向她,阻止了她的脚步。
秦繁繁一时间无法理解眼前突变的状况:“你怎么了?”
他神情阴郁地将剑更逼近她一分:“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不要自己的命,便休怪我心狠手辣!”
“你在说什么呀?沈筌——”
“我不是沈筌!我叫叶弦,是一个杀手。”
“不可能!”她不信,“如果你不是他,又怎么会知道沈筌这个名字?”
他冷笑了一声:“那是因为那个雨夜,你在破庙之中,曾经叫过这个名字,再加上你前后与我所说的话,便不难推断,我与你一位叫沈筌的朋友,长相十分相似。我不过将计就计,以免你对我有所防范。”
“所以,”秦繁繁怔怔地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你从一开始就是要……杀我?”
“没错!”
她心一沉,却还是用力地摇头:“我不信。如果你要杀我,这一路上你有多少机会,可你不仅没杀我,还几次三番地救了我……”
“那是因为,那时就算我不救你,也自有人救你,但在青城就不一样了,这里到处都是要你命的人。”他冷笑了一声,剑尖在她脖颈处划出一道血口。若不是他掩饰得好,那个面具男人又怎么会相信他会保护她,放她进青城?
“到处是要我命的人?”她怅然失笑,“没想到我一个无名镖师,命还挺值钱的。”
“要怪就怪你长了一张和公主一样的脸!你不死,那些恨你的人,怎能安心?”说话间,他陡然欺近她的身体,迅速点了她身上几处穴道,又将一粒药丸强硬地塞入她口内,“放心吧,你会死得一点痛苦都没有。”
秦繁繁终究是被迫吞下了那颗药丸,药效很快发作,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但她仍然努力瞪大双眼,实在是还有太多问题没有问清楚,她不甘心啊!
他说他不是沈筌,可是她的感觉却一直在怂恿她,认为他就是那个在她心底住了很久的人。
她想问他,救她的时候,可曾有过一丝真心?想问他,她为他挡那一剑的时候,可曾有过一丝紧张心疼?还想问他……
“你的毒……解了吗?”她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然而,她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不远处,阵风送来一声叹息,隐约有个声音在说:“我都说了,要小心叶弦,她偏不信。”
柒
据说,青国有摄政公主遭奸人所害。时隔不久后,民间又惊现疑似公主的女子,于是各方力量出动,有想护她以对抗奸恶势利的,也有欲处之而后快的,但最终,那个女子还是命丧青城。
青国边境的某处村落。
秦繁繁灰头土脸地从厨房里端出一锅黑煳煳的东西,往房里走去:“沈筌,喝鸡汤啦!”这古代的灶台真难用,好怀念二十一世纪的煤气灶啊!
躺在床上的男人皱起眉头,严词拒绝:“不喝!”他身上的毒好不容清了一些,可不想再喝她的另类毒药,他还想再多活几年好吗?
“乖啦!那个面具男不是说了,你身体虚,要多补补……”
“我说秦繁繁,你只是不会生火而已,有必要连厨艺也退化一千年吗?”
秦繁繁心虚地低着脑袋:“我只是不小心把鸡烧焦了,这个汤看起来才黑了那么一点点……”
在她的软磨硬泡下,沈筌最终还是皱着眉头喝下了那碗焦苦的鸡汤。秦繁繁心满意足地走出屋子,却见面具男正提着包袱走出隔壁的房间。
“你要走啦?后会有期啊!”她现在对这个曾经用飞镖伤过她的面具男很是客气,沈筌说,这一路要不是这个面具男相护,她早不知死了几次了。那日他的飞镖会伤她,其实是为了挡去另外一枚带毒的暗器,结果却误伤了她。
而那日在青城,如果不是他的帮助,凭沈筌中了毒的身手,根本无法顺利用吃了诈死药的她骗回解药,又将她带出青城。
但秦繁繁关心的才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琐碎情况,她至今仍然沉浸在假死醒来的那一日,他握着她的手,说出“我是那个和你一起出车祸的沈筌”的那一刻,那满世界降临的幸福感。
沈筌说,那日他车祸后醒来,发现自己的身份竟是杀手,而最新接到的任务更是取她性命。他既不想她被任何人利用,也不想她卷入任何纷争,更不愿伤她,便联合面具男演了这么一出戏,让她在青城死去。
说这些话时,沈筌笑得比任何时候都温柔,他说:“现在的你,不会再有任何包袱,你不是青国的公主,也不是天威镖局的镖师,你只是我的妻子。繁繁,你可愿意与我在这里,过一生平淡幸福的日子?”
秦繁繁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点头,流了不知道多少眼泪。无论是二十一世纪还是现在,她都深深地爱着眼前这个男人,与他共度一生,是她多年的夙愿,而今,终于能实现——他们曾经失去过彼此一次,但所幸老天爷多给了他们一次相互珍惜的机会,她一定会牢牢握住这得之不易的新生活!
对她来说,只要在这个人的身边,那么不管身处何时、何地,都是最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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