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诗词传达的就是情感,如果李煜不是帝王,他也有普通老百姓的惆怅,国破家亡的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触,普通百姓也一样有,只是与皇帝的视角不同而已。
尼采谓:“一切文学,余爱以血书者。”后主之词,真所谓以血书者也。
写出血书的又何尝只有帝王呢?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普通百姓的生活比起帝王来说同样悲惨。
李后主的词说尽了一生,最让人敬佩的是,他的词诗句优美,美到极致,但同时也愁到极致,抒发的是国破家亡的惆怅,以及生活的不如意。
但让人惊讶的是,尽管他的词惆怅到极致,但让人读了之后,却能发泄不满,更能找到一种精神力量。
李煜的词被模仿了太多次了。自从他用“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来写愁后,以江水喻愁似乎就成了一种时尚。自从他写出了“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后,西楼月就成了两宋文人争相吟诵的意象。更夸张的是他的那句“小楼昨夜又东风”,仅其中一个“又”字,就让宋元明清的文人效仿不绝。
但让人疑惑的是,他这一首《长相思》600年来却无人敢模仿,:
李煜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年幼生活的全部皆是宫廷的繁华和奢靡的享乐,心里只有男欢女爱的情感。
这时的李煜,纯净、浅薄,过着悠闲享乐的生活,他还不明白命运所赠与的一切,都暗中标好了价码。
这首诗最大的特点,就是全篇没有一个“愁”字,但全篇都在写愁。
直到纳兰性德27岁那年,他陪着康熙东巡,这塞外的凄凉景色让纳兰性德惆怅起来,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于是就仿照李煜的《长相思》写了另外一首《长相思》: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寥寥几句,纳兰就让这首词的气势达到了最高潮。
很多人说纳兰性德和李煜本来就很像,两个人都是经历了大起大落,他们最大的共同点便是“天教身愿与心违”以及那简简单单的愿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生一代一双人”。
李煜和纳兰性德让我们见识了汉字之美,词曲之境。
这两位令人叹服的词人所作的词,均被记载在《李煜词传》和《纳兰容若词传》这两本书中。
即使已经过去了千年,但是依旧能够在他们的词里面,看到曾经李煜和纳兰容若眼中的此情此景,与他们遥远而又寂寥的情感惺惺相惜,仿佛他们所经历的,与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故事深深契合。
《李煜词传》以李后主流传于世的诗词作为切入点,通过三十余首最为脍炙人口、广泛流传于世的诗词,用散文体小说的创作方式,演绎其至情至性、充满悲欢离合的传奇人生。
《纳兰容若词传》不同于以往的传记,它以一种崭新的面貌展现在我们面前:以纳兰容若的词为主线,以纳兰容若的"情"为框架,以纳兰容若的"爱"为血肉,以诗化的语言,戏剧般的场面,将我们带入了纳兰容若的繁华生活、真诚性情、词的颠峰,爱的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