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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刊编辑部
01
知府张敬修正在后堂和师爷闲聊,忽听前堂传来击鼓,张敬修赶紧穿上官服来到堂前。
“小民胡玉萱,状告嫂子梅彩儿勾结奸夫谋害了家兄胡玉堂!”
“可是文盛魁的当家大掌柜胡玉堂?”三天前,张敬修还和胡玉堂喝过酒呢!胡玉萱点头:“正是家兄。”
胡玉堂乃一方名士,文盛魁是广宁乃至关东地区屈指可数的大商号之一,是胡玉堂的先祖和股东徐春圊共同创办的,文盛魁能发展到今天,胡家几代人功不可没。张敬修当即问道:“胡玉萱,你说你嫂子谋害了令兄,那奸夫是谁?”
胡玉萱道:“奸夫就是嫂子的表兄郑稔年。当年,他曾和嫂子有过婚约,后来嫂子嫁给了家兄,两人仍有来往。昨天晚上,我看见他从家兄家鬼鬼祟祟离开。所以,家兄的死,他难逃其咎!”
于是,在师爷和捕快李子坡等人的簇拥下,张敬修起轿前往胡玉堂家。胡玉堂直挺挺躺在地上,梅彩儿正在一旁痛哭,一见张敬修进来,扑通跪下:“大人,您可要为民妇做主呀!”张敬修让梅彩儿起身,问胡玉堂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梅彩儿想了想道:“大人,我家老爷最近似有什么心事,可我问他,他却闭口不说。”没想到今天早上,她叫丫头去喊他吃饭,却发现他吊死了。
张敬修听了,便去看胡玉堂的尸身。胡玉堂脖子上的勒痕并不明显,却依旧清晰可辨。梅彩儿是胡玉堂娶的第三房夫人,头房妻子柳月仙产后不久去世,刚生不久的儿子也在观灯时走丢了;二房夫人生下儿子殿云后,也患痨病死了。梅彩儿比胡玉堂小十三岁,正值如花的年纪,而胡玉堂已经五十过头,难免琴瑟不和。
张敬修发现,房梁很高,上面还有尚未解下的绳索,胡玉堂身材矮小,地上的板凳尚不及膝,从绳索到板凳的距离来判断,胡玉堂不可能踩着这个板凳悬到梁上……
从房里出来,张敬修忽地问:“胡玉萱告你勾结奸夫杀了亲夫,他说,昨天晚上,他还看见郑稔年从你家中离开,可有此事?”
“请大人明鉴,我与表兄的确曾立过婚约,后来家父因为表兄家遭变故退婚,我才嫁给胡玉堂。昨晚,表兄的确从我家很晚方归,可这些,就说明我和表兄有什么吗?”梅彩儿面色从容镇定,“表兄和我家老爷关系一直很好,昨晚,我家老爷留他喝酒,所以回去迟了。大人如若不信,可找来表兄一问。”
问明了郑稔年在城外下河村后,捕头李子坡上马飞奔而去。一炷香过后,李子坡飞马回报道:“大人,郑稔年家门紧锁,邻居说,他一早就出去了,像是要出远门。”
张敬修暗忖,莫非这郑稔年是知情逃走了?现在证据不足,显然不能将梅彩儿拘押。正准备打道回府,这时,文盛魁的东家徐连璧和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走了进来。徐连璧是老东家的孙子,三个月前刚接手文盛魁。边上的小伙子,张敬修不认识。
徐连璧指着王宝谦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好友王宝谦。别看他小小年纪,却才华横溢,深得祖父赏识。”
“少爷过奖。”王宝谦脸一红,将目光转向张敬修,“大人,晚生以为,老掌柜会不会是因栽顶一事想不开寻了短见呢?”张敬修问什么叫“栽顶”。徐连璧说:“栽顶,就是掌柜的将生意搞砸了。文盛魁有个规矩,如果大掌柜栽了顶,就自动引咎辞职。”
“据伙计们说,前些日子,商号进了批赝品,胡老掌柜看走了眼,当时就昏过去了。事后,老掌柜感到丢尽脸面,将这些东西一把火烧了。”王宝谦道。
“大人,我怎么也没想到,老掌柜会想不开上吊自尽。”徐连璧擦拭着眼角的泪花,看样子,他对胡玉堂的死感到很痛心。
这时,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急匆匆走进来对王宝谦小声说了一番话;王宝谦听罢,对徐连璧和张敬修说:“大人,少爷,老仆来告,家中有事,我得回去看看。”
02
胡玉堂死后,最伤心的还是他的独生儿子胡殿云。这天,胡殿云正在房中想着心事,丫头珠儿走进来说:“少爷,少东家来了。”胡殿云忙起身相迎,寒暄过后,徐连璧道:“殿云,胡徐两家世代相交,虽然胡叔叔栽了顶,可我还是想让你来继承他的位子——当文盛魁的大掌柜。”胡殿云道:“多谢少东家,只是祖训不可改,家父栽顶遭厄,我还是从伙计干起吧。这大掌柜,您还是另觅他人吧!”
翌日清晨,胡殿云就来文盛魁当起了伙计,他本以为大掌柜是个空缺,却见徐连璧让他给大掌柜请安。徐连璧道:“世兄,昨日,你拒绝了接替你父亲的职位,可商号不能没有主事人,所以,我就让宝谦当了大掌柜。”
胡殿云一边尽职尽责做他的伙计,一边和共事的伙计们拉好关系。他要弄清父亲栽顶的真正原因。有个叫喜子的小伙计,和他关系不错。一天,胡殿云请喜子到家里喝酒。几盅酒落肚,喜子的嘴就没有把门的了。
喜子呷了一口酒,说,那天傍晚,他和众伙计们正要吃晚饭,来了一拨送货的。老掌柜就出去相迎,送货的人是老掌柜的老主顾,叫吴良坤,两人私交很深。因为是老交情,所以,吴良坤要求验货,老掌柜只是象征性地让伙计们验了几包。没想到只有上面的几包货物是真品,老掌柜一见,当时就昏死过去了。
“这个吴良坤是哪儿的人?”
喜子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他是盛京的。”
因为胡玉堂之死一案缺乏线索,此案就挂了起来。这日午后,张敬修正和师爷喝茶,李子坡领进一个老者:“大人,这位老汉有案情禀报。”
老者道:“大人,昨晚发了山洪,小民去打捞河柴,没想到却捞到了一具棺材。棺材里边有两具男尸——其中的一具尚未腐烂,似乎刚刚装进去的!小民感到奇怪,就赶来报官了。”
当下,张敬修率捕快赶去。来到河滩之上,果见一具开盖的棺材。
盏茶工夫,捕头来报:“经调查,这具棺材是临近村子卖豆腐的王老挑的。半年前,王老挑身染重病,死后埋藏在这里。”
张敬修观察了一会儿,对李子坡道:“死者像不像胡玉堂的儿子胡殿云?”李子坡点了点头。
张敬修吩咐衙役找来梅彩儿辨认,梅彩儿一见死尸就哭得死去活来。张敬修问梅彩儿,胡殿云死前可有什么异常?梅彩儿说,儿子是文盛魁的伙计,十天才能回一次家,所以,她并不知晓儿子出事前有什么异常。胡家父子先后离奇死亡,这中间,有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胡殿云失踪数日,文盛魁为什么没有反应呢?张敬修不由沉思起来。
“大人,小民几天前看见过胡殿云!”就在张敬修沉思之时,一个山民走了过来。“大约在七八天前的一个傍晚,我在山上采药回来,迎面遇见胡殿云和一个跛子上山。因为我常去文盛魁买东西,故此,认得胡殿云;那个跛子,我却从未见过。”
回到广宁城后,张敬修第一件事就是去文盛魁。出来迎候张敬修的是文盛魁的新任大掌柜王宝谦。“王掌柜,胡殿云已经被人杀了,我刚刚在城外河滩上勘验过他的尸体!”张敬修道。见王宝谦满面惊讶,张敬修便将案发现场之事向王宝谦述说了一遍。
张敬修道:“王掌柜,贵号平白有个伙计几天未见,为什么没有反应呢?”
王宝谦答道:“是这样的,商号让胡殿云去盛京办事,没想到他却出了意外。大人,如果您不来问询,我还以为胡殿云办事未归呢!”
张敬修又问王宝谦:“最近可发现胡殿云有什么异常。”王宝谦想了想,说:“没有。”
回到衙中,张敬修怎么也放不下,就觉得事情怪怪的,便在后衙和师爷、捕头又讨论起来了。
“据文盛魁的伙计们说,当时,送货的人是老掌柜的老主顾,叫吴良坤,两人私交很深。依在下看来,只要找到了吴良坤,胡玉堂栽顶的真正原因就可真相大白了。”
张敬修点点头。第二天一早,李子坡便赶赴盛京而去。李子坡打听到了吴良坤的住所,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李子坡从墙上跳进院子,却发现,下人和吴良坤都倒在地上。下人已死,吴良坤还有一口气。是谁痛下杀手?
李子坡把吴良坤一把拉入怀里,忙向他表明身份。吴良坤喘息着想说什么,忽地一只飞镖凌空而来,正中吴良坤的咽喉。李子坡跃出门外,只见一条人影从墙上一闪不见了。虽然那人身法奇快,不过,李子坡发现,那人是个跛子。
李子坡回禀张敬修时,张敬修道:“子坡,杀害吴良坤的是个跛子,当初胡殿云也是和一个跛子上山,他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突然,张敬修眼前一亮,似乎找到了答案,“子坡,你看,会不会是这个人呢?”
李子坡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03
这天晚上,梅彩儿在灯下思念丈夫和儿子,就在她似睡非睡之时,突然觉得窗外似有人影闪过。紧接着,有人轻声说道:“彩儿,我死得好冤呀!”
是丈夫胡玉堂的声音。梅彩儿抬头一望,果见胡玉堂的身影映在窗外。梅彩儿大骇,可她还是壮着胆子问道:“玉堂,有什么冤屈,你快快告诉我,我好为你申冤!”
“彩儿,杀害我和殿云的幕后真凶是徐连璧!”
梅彩儿正想问个仔细,窗外明月当空,哪有半个人影?第二天一早,她便急急地赶奔府衙而来。听罢梅彩儿的讲述,张敬修也觉得很惊奇。张敬修认为,胡玉堂仗着自己的威望,不把少东家放在眼里,徐连璧的确有除掉他的嫌疑;但仅凭梅彩儿的话就将徐连璧定为幕后真凶未免过于草率。
李子坡已经被派出好几天了,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张敬修决定微服私访,于是乔装成了一个相面先生。
这天晌午,张敬修来到一个偏僻的小巷,见巷口的一棵垂柳树下,一胖一瘦两个老者在喝茶聊天。让张敬修感兴趣的是,这二人居然谈起了胡玉堂和已经逝去的徐老东家。胖子说:“人有因有果,胡掌柜的死也是报应。胡玉堂年轻时看上了谢老七的未婚妻柳月仙,徐老东家爱惜胡玉堂,花了大额的彩礼,打动了柳月仙的爹娘,把亲事退了,让女儿嫁给了胡玉堂。”听到这里,张敬修不由凑上前去。“二位,这胡氏父子之死,可算是桩奇案了,二位知道谢老七长什么样,现在哪里?”胖子说自打柳月仙嫁了胡玉堂后,谢老七就再也没露过面,谢老七长相英武但是跛了一条腿。
晚间时分,李子坡一身风尘闯了起来。张敬修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子坡,你怎么今日才回来?”“大人,您果真料事如神。按您的吩咐,我已暗查过了,冒充胡玉堂鬼魂的也是那个跛子!”
“那个跛子潜入胡家,我就尾随在他身后。他装神弄鬼被我听了个一清二楚。我本想马上回复大人,但这个跛子却没有直接回去,我便在后跟着。想来是此人发现了我,想引开我的视线吧!大人请看。”
李子坡说着,将一只飞镖放在案几上。张敬修将飞镖拿起观看道:“子坡,这只飞镖和杀死吴良坤的一模一样,可以肯定,他们是被同一个凶手所杀!”
04
第二天一早大清早,李子坡便带人押了王宝谦和老仆到衙门,张敬修问:“知道本府今天因何让你们来吗?”
二人说不知,张敬修一拍惊堂木,冲着老仆喝道:“谢老七,你杀害胡氏父子,该当何罪?”老仆说:“大人,谢老七是谁?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张敬修冷笑道:“你不明白,我来告诉你。我且问你,你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老仆还要狡辩,张敬修吩咐捕快们扒下他的上衣。果见老仆左胳膊缠着白布。
李子坡道:“还记得那天晚上在胡宅跟在你身后的那个人吗?就是他伤了你的左臂。这个,你总不会不认得吧?”李子坡将一只飞镖拈在手里。
原来,张敬修早将杀伤胡氏父子和吴良坤的凶手锁定在了王宝谦和他身边的老仆身上。他勘查胡玉堂尸体那天,就是这个老仆来找王宝谦,他当时就注意到这个老仆是个跛子,只是并未深想。
“大人,小民不知谢老七是何人。”老仆仍然强辩道。
“谢老七,本府既然这样说,就有真凭实据!证人何在?”张敬修话音刚落,从屏风后走出三个人。老仆惊得目瞪口呆。原来,为了证据确凿,张敬修事先找到了那天谈论谢老七的两个老者和那个为胡殿云提供线索的村民。案情已经明晰,谢老七恨透了徐老东家和胡玉堂,在被胡玉堂夺走未婚妻后,他想千方设百计,终于打进了文盛魁,并偷走了胡玉堂和柳月仙的孩子。张敬修忽地问:“那个被你偷走的孩子,就是王宝谦,是也不是?”
面对张敬修犀利的目光,谢老七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是我买通吴良坤,让胡玉堂栽顶辞职,然后潜入他的书房将他勒死悬于房梁;没想到被他儿子胡殿云怀疑上了!为了得到文盛魁,我想将你们的目光引到徐连璧身上,所以潜入胡家装神弄鬼,没想到又是李捕头……”
王宝谦惊呆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口口声声说为自己报仇雪恨的人,竟然就是杀害自己父亲和兄弟的罪魁祸首!
(摘自《中华传奇》文/叶雪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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