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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何所似(散文)

2024-06-06 14:55:14

十月中旬的一个傍晚,我和几个邻居好友漫步在小区庭院,聊起今年江城的“秋老虎”,异口同声用四个字来形容:格外嚣张。往年盛开在九月下旬的桂花,至今才见其倩影,有的地方樱花,玉兰花竟误以为是春天到了,又一次绽放了笑靥。盼呀盼,终于盼来了徐徐秋风,带来了丝丝凉意,吹散了尚存的暑气。同伴们戏称吹着今夜的秋风,胜似喝了一碗江城百姓的最爱——莲藕排骨汤,一个字,就是“爽”。度过了盛夏酷暑,才知道秋风的可贵。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秋风是秋幕拉开的第一位报幕者。

唐 刘禹锡在《秋风引》这首诗中写到:何处秋风至?萧萧送雁群。朝来入庭树,孤客最先闻。风是空气的流动,无踪无影,却又无所不在。我们看到的是“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飞。”此情此景触动了多少长年漂泊在外的孤客的思乡思亲之情。正如唐 张藉在《秋思》中所写:“洛阳城里见秋风,欲作家书意万重。”耳边响起秋风的飒飒之声,仿佛听到远方亲人在呼唤:归来吧,归来哟,浪迹天涯的游子。

说秋风是亲人们的天然信使,即便是在网络信息高速发展的时代,也不为过。秋风带着远方亲人的温度更能唤起身处天涯海角的游子的似海柔情。

中学时代,我们都读过唐代著名诗人杜甫写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掛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这几句诗至今都记忆犹新。杜甫在这首诗中发出了“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的呐喊。那时的秋风实在给人一种助纣为虐之感。

深秋的风的确没有初秋那般温柔。然而,一阵一阵的秋风,她徐徐吹落银杏叶,带来一地金黄;她袅袅拂下枫叶,带来一路春红;还有那田野旁、山岗上的乌臼树也乘着秋风变得五彩缤纷,层林尽染。

特别招人喜欢的是秋风把地面上一层金黄色的银杏叶抛向半空,形成树叶的旋涡,然后树叶又飘飘洒洒地回落,像无数个小蝴蝶在翩翩起舞。孩子们高举双手追逐飞起的树叶,游人们脚踏金黄的地毯闲庭信步,悠然自得。

“卷我屋上三重茅”的悲惨旧景早已不现,“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早已成为历史的绝唱。秋风扫落叶却成了秋天一道美丽的风景线。秋风是大自然的化妆师。

秋风何所似?不同的时代,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心境,不同的人都有着不同的体验和答案。我以为清风明月不悲秋,一派美景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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