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生著《翰墨缘——中华笔砚衡真》)
李兆生(真阳)先生的第一部著作《翰墨缘》(红旗出版社1992年12月第一版),揭示了书法与修真的关系,指出“大约学书同于修真。”《翰墨缘》副题为“中华笔砚衡真”。就是指出了这本著作是用来衡定中华笔砚之天真气象的。
前几日看到了网络上众多网友对某位代表中国书法官方水平的书法作品的一致批评。实际上那位被众人所批评的书法大家的作品,在我看来也是缺乏天真神韵的。文武宗于天真之道,方有品味,也就是无论你怎样去创新,也都不能离开天真的神韵。因为天下道德在于人的先天本真的焕发。无论儒释道也好,也不论各种技艺,都无非是人的性灵的发挥,也就是人们的天真性情的真实显露,才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内容。
中国的古老文化,宣之于文人三绝诗、书、画的作为,武之三绝软、硬、轻的功夫。所以,中国的传统文化是不能离开文武同宗的天真道德的。鲁迅说“中国文化的根底全在道教”,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儒释道三教学识构成了中华传统文化的骨骼。而儒释道三教的学问不出一心所化,都是“真空妙有”的先天大道的显现而已。而书法也是这天真大道的一个真实的表现方式,书法是与修真一脉同真的作为。
(《翰墨缘》封底印拓:“欲写春山藏人间”)
关于“修真”的概念,李兆生老师在《翰墨缘》一书中指出:
“古人认为,修真是人类生命的归宿,解决人生的生死问题,修真是超出常态,是人类本体的结构再合成的过程,是使心理、生理处于最佳的状态。修真的终极目的是什么境地,当然是另外的课题,修真毕竟是前人修整自我留下来的唯一的路。”(《翰墨缘》第三章 以丹力入书,p140页)
书中清楚地指出了:“修真是人类生命的归宿,解决人生的生死问题。”纵观人类的文明史,都是追求生命的卓越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创造出了无数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然而,在这一切的文明当中,儒释道三教学识昭示了人类性灵的高峰,因为这些“修真”的学识,是修持真正的自我,也就是回归人类天真道德的本源境界,能够解决人的生死问题。这在密教称为“如实知自心。”
记得当年我请李老师给我请购的《翰墨缘》一书题字时,他在书后面的扉页中题写了“故园月朗”四个字,并署名“真阳”。当时不太理解这四个字的含义,后来才明白,“故园月朗”就是指出了“人类生命的归宿”,是自性的真如明月辉耀的“真空妙有”的法境。人类生命的故园在哪里?其实就是儒释道三教学识所指出的“真空妙有”的先天大道。也就是说,只有真如智慧的天真道德,才是昭示了人生本源的桃源圣境。人类只有回归到真如智慧的先天境界,才是找到了解决人类生死问题的唯一途径,才是进入了生命归宿的桃花源。弘法大师空海在《秘密曼荼罗十住心论》一书中指出,真言密教的“秘密庄严心”,才是人生的真理。而李真阳老师在《翰墨缘》一书中称之为:“摩天真境(又称摩尼真境)”,为我们指出了修为的正确道路:
“理想是通过实践来实现的,愿修真丹家的长生真慧,武林宗脉的神剑真锋,书家的龙泉秋水,结成人类的真如,通向摩天真境的未来,在大定的寂静中升华,超越茫茫的宇宙。书之微妙,道合自然”。(《翰墨缘》p262)
书中指出了人类的归宿是“摩天真境(摩尼真境)”。这与弘法大师空海所说的“秘密庄严心”的境界一样,都是指出了真如明月的智慧法境。也就是说,只有进入到“秘密庄严心”的“摩天真境(摩尼真境)”,才是找到了人类生命的归宿,才能解决人生的生死问题。
(李兆生先生绘制《御赐万全修真图持元箓》)
《翰墨缘》中又指出,“修真是超出常态,是人类本体结构的再合成的过程。”这实际上就是《御赐万全修真图持元箓》中所指出的“登顶真径、行圣捷途。”明·九脉合真以后,中华大地上修真的学识登峰造极,虽然遭遇了历史的烽烟洗礼,但是“不绝如缕”,如今以“丹经武学”的名称继续使一脉国学宗风在华夏大地上得以流传下来,这正是先师法祖们“绝学如火永流传”的作为。可惜的是今人学识不足,以真为妄,对此持怀疑态度者众,真正能够了解这一传统学识的宝贵的人们犹如凤毛麟角一般,这也是由于传统学识长期断代所造成的。因此,人们难免流于对泛传学识的孜孜以求,而浑然不知真实的宗传学识透彻真如。《修真图》中指出:
大道修成身外身,惟有真华产真尊。
龙吟虎啸腾丹野,日新月异见灵根。
蟾光久照西川地,玄珠自起坎宫门。
一气冲霄飞白雪,三花射宇映紫云。
执印行功用水火,气注黄庭施法轮。
风火同执真元宫,云雾共绕玲珑身。
日月光中存性命,坎离卦里寻阳阴。
返观慧照周丹野,长行司天炼神魂。
慧剑启于真晶里,如影随形入太虚。
《修真图》卷尾诗中指出“大道修成身外身”,这就是人类的本体结构的再合成的过程。丹经武学是通过文武同宗的修为方法,真实地做到了人类生命的再合成,能够进入到“真空妙有”的大道境界,也就是“大道修成身外身”,就是玲珑法身的作为。如何修成金刚不坏之“身外身”?就是要按照先师法祖们探索出来的修真道路去修为,才能有“慧剑启于真晶里,如影随形入太虚。”这一“羽化天真”的可能。李老师曾在“敦煌真谛”一文中指出,菩萨飞天并非是人类的虚构,而是通过修真所达成的一种境界。弘法大师空海在其“遊山慕仙诗”一诗中指出:“飞龙何处遊,寥廓无尘方。”“飞龙”就是指通过艰苦的修为得到的金刚法身的境界,而“寥廓无尘方”,就是“真空妙有”的先天的法性世界。
(李真阳先生拓片:当年书作龙凤篆,留在金阙镇洞天,谁在玉案览神卷,丹沙可曾延华颜。)
如何才能进入到这种真如智慧的天真境界呢?文人三绝诗、书、画就是一种捷径。尤其是书法,更是同于学仙和学禅的作为,《翰墨缘》一书中指出:
“古人常以学仙学禅来喻比学书(刘熙载喻学仙以学书,董其昌喻学禅以学书),可见书学之难。另一方面,古人能以学仙学禅之理窥书学之妙,可以分析古人的仙学禅学,皆属修真,只是没有直接地联系起来而已。这样看来,我们的先人早已经把修真的施术,运用在书学之中了。否则不会提出此喻的。修持统一真正的自我,然后作书,可见此际之书作,是包含真我灵态的,先天自然之妙有,隐涵其中,自然之中备法度,乃臻化境,是古人领悟出来的至理。”(《翰墨缘》p143)
书中指出,书法是通于修仙和修禅的作为,也可以说书法与修仙修禅同源,都是源自人类的天真性灵而已。书法的作为是:“行之以意,运气血于身心,合之在手,应之在笔,继而修真作书,而渐入妙境,是以敛神入书,敛气入骨,运之在心,合在墨迹,最后而至妙有之境地。”(《翰墨缘》p143),从中可以看出,书法的作为与修仙和修禅一样,都是心上求法的过程。书法是心意和笔迹的联通,是天真心地的流淌。因此,可以说“大约学书同于修真”。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当今社会上很难见到真正有神意的书法作品的原因所在。因为当今社会已经不是盛唐以来修真学识昌盛的时代了,而是由于先天传统学识的断代,人们失去了先天的天真性灵。试想,缺乏天真智慧的人们,怎么可能写出契合天真的书法作品呢?所以,以怪异为法度,以丑陋为美好的审美态度也就不奇怪了。因为这些学习书法的人们早已没有了先人们书法与修真同源的学问素养,也就无法以先天的性灵来育化出卓然不凡的天真书法作品。书法本是写字的法度,所谓的法,就是大道的含义。所以,凡是书作不能离却天真的性灵,而这种书作的灵魂,就是通过长期探索书法与修真的学识,才能够真实地显现出来的。
因此,当我们在观看一副书法作品时,这幅书法作品能否给人以心灵的启迪和震撼?能否使人的性灵进入到天真智慧的境界中去,就决定了这幅作品的品位的高下。而真正能够流传下来的书法作品,可以说没有一个字不是书作者天真性灵的真实流露。因此才说:“大约学书同于修真”,“学书同于学仙和学禅”。
(李真阳先生拓片:祖师法传峩眉山,樱红一指照大千,灵台山顶留印记,归来沉下海中间,功课如斯辛勤求,日夜两更费精研,日照樱红雪山高,夜看灵砂海浪翻。雪山樱红,李兆生。)
同样,文武同宗的大道是天真道德的真实体现,丹经武学的学识作为无一不是真实无伪的,是能够使人们通过长期坚持不懈的修为,真实地进入到“真空妙有”的先天的真如智慧的境界中去。“修真是人类生命的归宿,解决人生的生死问题。”可见修真的学问不是如同泛传学识那样是停留在表层的探寻,而是深入人生根底的学识,是探索真实心地的学识,是要最终进入到“真空妙有”的法境的学识,可惜的是能够认识到这一点的人们少之又少。这就好比学习书法的人们很多,但是很少有人把学习书法同修真的学识联系在一起。如果不知道书法本是古人学仙学禅的作为,又怎么能够在书作上体现出人类高雅的性灵呢?
(《翰墨缘》彩页:余爱丹青起少年,並悟锋仞得真传,无思不觉功可境,略师空界大定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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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期:神仙门前无人过,马戏团前有交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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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人要有书卷气?(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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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真谛》一文导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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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能羽化飞升吗?---敦煌真谛(下)
泣露千般草,吟风一样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