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硬的腰杆都经不住风掰来折去悲与喜一台好戏注定草草收场只留下墓碑上一行字盖棺定论说起劳动满脑子都是小时候的情景多年没摸过一件农具常常话到嘴边却喊不出一片庄稼的名字一日三餐嚼食着一堆粮食像一只喂不饱的麻雀我越来越不配这个节日感觉不到有什么异样与昨天相比日子仿佛复印出的一张表格地铁照样从黎明开出医院挂号的队伍一直扯到黄昏酒店、餐馆生意冷淡几个食客紧靠窗户埋头翻看着一本菜谱街头巷尾人们打探着学生复课的消息一张毕业证让生命脱胎换骨拐入另一条路如苦水里打捞的一粒米救活了一个又一个梦被时间呼来唤去成为一张废纸红皮黑字躲在谁也想不起的角落一睡不醒有人读着菜单有人读着银行存折有人反来复去读着黑红梅方一把牌也有人翻开一摞病历读着容易出错的几个关键词我对着一面镜子读自已仿佛西北的特产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疯狂、粗野长着一口尖利的牙齿啃过沙漠、啃过戈壁从黄土高坡一股劲跑到青藏高原一路吼着习惯了直来直去从不拐弯抹角狗蹲在人行道上拉下一堆脏物女人从包里抽出几张手纸收拾着我突然想起那些无人照顾的老人一把屎一把尿养活了一帮儿女阳光渐渐露出锋芒几片叶子再也遮不住显怀的枝头麦苗急着抽穗伸向天空的藤蔓试图挣脱大地的束缚风从过路的云朵里拧出一阵雨大半辈子跟文字打交道一直没有弄明白白纸黑字与现实究竟有多大出入总有一些人书读了几箩筐最终却栽了跟头羊群沿着山坡被一条鞭子赶到天空累了随便一个姿势一动不动迷糊一会有时也会撕下一缕阳光嚼上大半天一有风吹草动撒腿便跑像一群无人看管的野孩子天黑了才肯回到地上